夜色深沉，办公室的灯光在凌晨两点显得格外刺眼。程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，屏幕上的代码像是一串串不断跳动的幽灵，模糊又清晰。他伸手去抓水杯，却发现已经空了。
“这该死的加班……”他低声咕哝了一句，手指依旧在键盘上飞快敲击。项目上线前的压力比预想中更大，测试环节出现了几个奇怪的BUG，像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程序错误一样难以复现。他叹了口气，抬头看了眼墙上那幅破旧的宇宙星图装饰画——角落里有些模糊的字迹，像是被人用指甲划过，又像是原本就印得不清。
忽然，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太阳穴传来，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里面砸玻璃。他猛地抓住头，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，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。
“操……低血糖？”他咬牙站起身，扶着桌子踉跄几步，脚步虚浮。走廊里空无一人，只有头顶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，像是某种遥远的声音在召唤他。
他的视线开始模糊，眼前的电脑屏幕仿佛被拉长扭曲，变成了一条通往未知的隧道。他试图呼喊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，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焰灼烧过。
然后，他就失去了意识。
……
睁开眼时，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。耳边是爆炸与金属撕裂的轰鸣，远处有燃烧的战舰残骸坠落在地面，火光冲天。天空被厚重的黑云遮蔽，一道道能量光束在空中交错扫射，照亮了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庞大机械生物。
程楠趴在地上，胸口剧烈起伏，冷汗浸透了后背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，不再是那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，而是一件破损严重的作战服，左臂还挂着一块破碎的身份铭牌，上面刻着：
“黎明之锤·程楠 LN-3020-7”
他愣住了，手指微微颤抖。
这不是梦。
这是哪里？
他努力回忆，却什么都记不起来。只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。
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机械运转的轰鸣，一个高大的影子缓缓掠过天际，盘旋、扫描，像是某种猎食者正在搜寻猎物。
程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强忍着眩晕感，匍匐向前爬行。脚下的土地滚烫，碎石与金属残片散落一地。他看到不远处有一辆翻覆的装甲车，车身已经炸开，只剩下一个扭曲的骨架。
他咬紧牙关，迅速爬向那辆车，藏身于阴影之中。
刚躲进去，一道刺目的红光从头顶扫过，在地上留下一条炽热的轨迹。他屏住呼吸，心跳如擂鼓。
刚才那东西……是在扫描生命信号。
他不敢动，只能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枪炮轰鸣。远处有人在尖叫，有人在奔跑，还有人在哭喊。
这个世界，正在毁灭。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，也不知道这一切是否真实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——如果继续暴露在外面，他很快就会死。
他靠在装甲车的残骸边，闭上眼，试图理清思绪。
我到底是谁？为什么我会在这儿？
脑海深处有个声音在回荡，像是某种机械合成音：“容器已激活……探针启动……”
他猛然睁眼，四周一片混乱，根本没人注意到他。可那个声音，却像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的一样。
“谁？谁在说话？”他低声呢喃，声音沙哑。
没有人回答。
就在他准备再次移动时，头顶的红光再次锁定他，这次不再只是扫描，而是蓄能完毕的能量光束。
他猛地翻身想要躲避，却被一块断裂的金属板卡住腿，动弹不得。
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他闭上眼睛，等待那一刻的到来。
然而，就在光束即将命中的瞬间，世界突然扭曲，眼前的一切如同被黑洞吞噬般迅速坍缩。
他再次陷入黑暗。
……
再醒来时，他已经躺在办公室冰冷的地砖上，额头满是冷汗，手指仍紧紧攥着那块身份铭牌。
墙上的宇宙星图依旧挂在那儿，右下角那串模糊的字迹隐约可见：归墟。
程楠坐起身，喘着粗气，耳边还残留着那段机械合成音的余韵。
“容器已激活……探针启动……”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掌心全是冷汗，心脏仍在狂跳。
这不是幻觉。
他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一切都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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